今日头条微头?赤日炎炎如下火,人间花木半焦渴。临轩忽忆旧华年,身小即知勤稼穑。
北京今天最高气温37度,达到虎年入夏以来气温最高值。
傍晚给阳台上的南瓜苗和花花草草浇水,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给自家菜园浇菜的情景。
联产承包后,生产队的菜园划成一小块一小块,分给了每家每户。每家的菜园大小,可能是按人头来计算的。我家六口人,分到的那片小菜园大概有30多平方米,位置在自东向西倒数第四家左右。
大人们一天到晚忙地里的农活,浇菜这种小活,就落在了我们学生娃身上。
当时我十岁左右吧。不知道是哪家的学生娃先开始浇菜,在大人的指引下,家里凡是有学生的,先后都加入浇水战队。
一般人家的菜园里,种有蒜苗、苋菜、茄子、辣椒、洋葱、大葱小葱等家庭常见蔬菜,靠南边的沟岸上,种有蓖麻。沟畔上有几棵野楝树、野榆树和毛构树。
放学回到家中,扔下书包就到厨房。从水缸里舀碗凉水,咕咚咕咚喝下去。掀开馒头竹筐里的盖布,掰一块馒头,抠一个蒜头,边吃边找水罐子、小铁桶。
我用来浇水的工具是两个带鼻儿的上釉水陶罐,一个土黄色,另一个忘记什么颜色了。我找来一段绳子,穿过陶罐脖子上的几个鼻眼,把绳子位置调整好、系个死结,这样提在手里顺手些。
一身短褂短裤,穿一双最便宜的凉鞋,手里提着两个陶罐,嘴里嚼着馒头,踏着西天的霞光,赶紧向菜园走去。
勤快的小伙伴们早在菜园里忙活了。伸伸脖子,咽下最后一口馒头,将凉鞋脱在自家的菜园里,提着陶罐来到堰塘边上。踩着水边的石头或砖头磴子,将陶罐头向下投入水中,不听话的陶罐马上浮出水面。放下另一个陶罐,双手并用,一手摁下陶罐的颈口,一手扶着陶罐。不算清澈也不浑浊的堰塘水,咕咚咕咚,很快就装满了一个陶罐。另一个陶罐也装满了。
双手各提一个陶罐,五个脚趾下弯,紧紧抠着湿滑的坡面,一步一步走上去。从菜园西边的入口进去,走上大约七八十米,就来到我家的菜园。两罐水倒在菜地,被暑气蒸干的地面吱吱吱地饮着,三口两口就把它们喝光了。
接着再来第二趟,第三趟前后要浇一个多小时吧,直到自家菜园里所有的蔬菜雨露均沾为止。
多亏家中姊妹多,那时候浇菜很少有单打独斗的。每家的菜园往往至少有两个人在浇水。大姐二姐帮忙的话,速度就会快很多。我和小妹一起时,效率就会低一些。记得小妹用的是一个五斤装的塑料壶装水。
夜幕渐渐降下的时候,堰塘边、菜园里就逐渐安静下来了。完成了浇菜任务的学生娃们,踏着薄暮、踩着残阳余晖,提着各种浇菜器具,一身疲惫却很知足地往低矮的农舍走回去。
可能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原因,我对种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我曾经在自家菜园边上悄悄埋下几枚杏胡,后来竟长出了几棵小杏树苗。看着自己亲手培种植出来的树苗茁壮成长,一种成就感、满足感油然而生。
浇了几个夏天的菜园,吃了几个夏天的红苋凉菜面条,捉了几个夏天的青蛙,我们就长大了,从此离家乡越来越远。
不知道从哪一年起,每家每户的小菜园取消了,变成了村集体新的耕地,被生产队的人称为菜园地。春亭小叔曾经在菜园地里种过几年菜,后来被别人改种庄稼,再后来有一部分变成了宅基地。
我们曾经以柔弱之躯、辛辛苦苦浇灌的农家小菜园,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尘烟中。
出走半生之后,过去浇菜的情景,偶尔还会浮现在我们的脑海里,印证着我们渐行渐远的童年时代。
2022.5.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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